“太……呼噜呼噜，怎么……呼噜呼噜……”
沈忆激动的尖叫被吹进了风里，叶衍好笑地看着她，比出了一个“嘘”的手势。
这等美景，是任何语言都形容不出来的。
他们遨游在雪山群上空，雪山尖锐的线条在大地上耸峙、分割。山顶最纯洁的那一抔皑雪被急速气流吹散，化作白色的风雾，开始在这高空中漫游。
云，时而笼罩在一座山巅，时而结群寻找新的落脚点，它们也极快地移动着，在山群中游移，像是天马正穿越时空的缝隙。
时不时地，他们能看到一片平整的高山雪原，雪原的表面光滑、致密，是无法被染指的仙境。
直到回程途中，沈忆依旧沉浸在想要独自降落在雪原上的幻想中。
叶衍看着偶尔展现出一次孩子气，而异常可爱的女友，笑意温暖了他的全身。
“明天我们坐冰川快车去采尔马特，那里也很美。”
“嗯！”
“你们……也是明天去采尔马特？”身边突然出现了熟悉的中文。
因为直升机观览项目要求乘客数为四名，这样直升机公司才能收回成本，所以沈忆和叶衍两人登机后，又上来一男一女两位青年游客。
那两人看上去也像一对亚裔情侣，不过很快起飞的直升机没有给他们交谈的机会。
直到降落后，那两位乘客中的男孩听到叶衍的计划，才和他搭上话。
“对啊，你们也是？”
“嗯！好巧啊！我们也坐冰川快车去。”
“那不只有一个班次吗，要不要一起搭个伴！”男孩的女伴兴奋地冲沈忆说。
“好啊！”沈忆也兴冲冲地答应了。
在返回酒店的途中，四个人互相问了好。
男孩叫闻宁，女孩叫梁予，更凑巧的是，两个人也都是申城本地人，是一对刚刚从大学毕业的情侣，相约出来游玩。
“这就是缘分!”得知叶衍和沈忆也是申城人，闻宁感叹。
“诶，仔细看来，你们俩居然长得还有点像。”沈忆看着他们，奇道。
闻宁清秀，梁予可爱，两个人都是会让人觉得很舒服的长相。
“我们老被人说有夫妻相，”梁予甜蜜蜜地，“这也是一种缘分呀。”
沈忆有点羡慕地看了看两个人，又打量了下身边叶衍的俊脸。后者正挑眉看着她。
“怎么了？你也想长得和我像？”叶衍捏了捏沈忆的小脸。
“你也可以长得和我像啊，”沈忆反手捏回去，“我会给你设计小裙子的!”
“你们俩……好逗哈哈哈！”另一对倒是笑弯了腰。
从圣莫里茨到采尔马特的冰川快车时速只有三十公里，堪称最慢的“快”车。然而，一路上的绝佳美景，让这趟七个半小时的旅程物有所值。
宽大的玻璃顶为车厢营造出落地窗一样的效果，列车开动后，先是从海拔1700米的圣莫里茨下降到海拔600米的莱茵河谷。
“叶衍，你看到那片淡绿了吗？”
“嗯，很厉害啊它们。”
莱茵河谷还只是冰雪初消，微微的细流细小的嫩芽从冰冻了一冬的土壤里抽出，奋力生长。两岸高大的山脉绵延至远方，山腰竟还建有几幢城堡。
这之后，列车攀升到海拔2300米的奥伯拉山口，随后，再度下降1500米。
在到达采尔马特前，列车又费尽力气攀爬了1000米，才把为数不多坐完全程的游客们通通送到了目的地。
“你们来这边，有什么打算吗？”闻宁问道。
“暂时没有，边走边看吧。”叶衍看着前面觉得哪都新奇的沈忆，眉眼含笑。
“叶大哥，我和小予想去爬马特洪峰，向导都找好了。你们想和我们一起去吗？”
“马特洪峰？”叶衍挑挑眉，看向远方一座特征非常鲜明的山峰。
那山峰的形状如同将一座金字塔搬到了阿尔卑斯山脉中，四面皆陡峭光滑，向阳的北坡倾斜角度更大，犹如原有的山体被硬生生削去一块，坡面与地面夹角临近六十度。
锥子一般的峰顶尤为险峻，岩壁外悬、壁架倾斜幅度极大，给人以不可攀登之感。
阳光的照耀在马特洪峰灰黑的山体上，整座峰犹如一件锋利的金属锐器，闪耀着危险的光芒。
“要挑战马特洪峰需要很高超的登山技术，抱歉，我和沈忆并不具备。”叶衍摇摇头。
“啊不是的，叶哥你误会了。我们不准备登顶，爬到山腰那，三角锥以下就可以了。”闻宁连连摆手。
“再给我一百个胆子，我也不敢再往上了。”闻宁挠挠后脑勺，憨笑道，“我们就爱玩点能吹水的，‘登上马特洪峰’，说出去多牛啊！”
叶衍失笑，闻宁只比他小了两岁，但完全就是小孩子心性。
“我得问问沈忆，她同意才行。”
“嗯嗯。”
结果还没等叶衍加快步伐走到沈忆身边，她就率先拉着梁予过来了。
“他们说要去爬那座山！”沈忆指着后面那座庞然大物，“咱们也去吧！”
“你想好了？即便只爬到山腰，过程也会很艰难的。”
“当然！你不是说了嘛，尝试了才没有遗憾。”
那是一年半前，叶衍在医院说的话，原来沈忆还记得……
“好吧。”
冬日不是登山的旺季，但即便如此，路上的人也太少了一些。
经过整个下午对登山知识的恶补，四个门外汉还有一个当地向导准备齐全，在第二天早上五点半，开始向马特洪峰山腰进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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