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有趣！”这是他们之中最年轻的声音，诺伯的声音。他死死盯着显示屏，凑上前去，又叫了一遍，“有趣！”
“诺伯？”叶衍疑惑地喊了他一声。
他猛然转过头来，眼睛里带着兴奋的光芒，
“叶少，你还记得在哥国，你交给我的任务吗？”
“当然。”
一夜之间被变成荒原的可编程材料加工厂，上方的卫星图案还被逐帧覆盖，为的就是把这人为的变化设置成不可解释的诡异现象，以此来误导幕后之人想骗的对象。
“诺伯，你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？”陆刻倒是对这件事不太清楚，但他认得诺伯的表情，那是同属于科学狂人的情感——对技术的狂热。
“我敢说，哥国那件事的始作俑者和今天的对监控画面下手的，是同一拨人！”
“为什么？”
诺伯没有直接回答，他看向索克。
“能把近六个小时的所有监控录像拷下来吗？”
“这……”索克表情很为难，他的嘴角垂得更低了。
法比安知道诺伯的要求超出了规定，但他拍了拍索克的肩膀，“我可以给你写封承诺书，万一有人过问我担全责。”
索克摇了下头，苦笑一声，“我想你也知道这些人看我有多不顺眼，怕我又骂我，他们恐怕不会认你的承诺书。”
“……”
“一旦被他们抓住尾巴，我就完了。”
眼前这个人也不过是个炮灰而已，确实无辜。
叶衍向诺伯递了个眼神，后者点点头，掏出手机点了几下。
“索克先生，能请你把手机拿出来吗？”
即使一头雾水，索克还是点了点头，掏出了手机。
几秒后，他收到一条短信。
“账户已收款……十万美金！”他震惊地睁大了眼睛，“这，这是？”
“这是你名下的虚拟账户，别担心，和你本人的任何资金账户都没有关联，”叶衍解说了一下，“本来呢，这种账户是不能提现的，不过这个可以。”
“你去这个银行，找经理说要在27号窗口办业务，然后出示这个账户，就可以把钱取出来了。”
索克维持着震惊加疑惑的状态。
这半个小时之间，索克脸上出现表情的种类一定是他平生以来最多的一次。
“过几天就辞职吧，找个新地方干点自己喜欢的事。”
“……你们拷走吧。”
叶衍感激地笑了，“索克先生，谢谢。”
众人回到落脚的别墅时，时间已经临近午夜一点。
因为要尽快开始处理拷下来的监控视频，得到佐证诺伯结论的确切证据，几个人开着警局配备的车到处找还在营业的商场。
“诺伯，你可真可以，什么时候当上叶衍的会计了？”
“啊？”专心致志寻找商场或者电器行的诺伯疑惑地答了一声。
“法比安，你可注意着点，诺伯可是很能干的！”叶衍开始护短，“而且现在是我的得力手下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，”法比安闷笑，“叶衍你倒是越来越只知道吃了。哦对了，还有一掷千金。”
“啊？你懂什么？”叶衍呛声，“那叫找准弱点，见机行事！”
“对——毕竟所有人的弱点都是钱。”
“啊，快停车，我看到一家！”诺伯兴奋地大喊。
买到商场库存最高配置的笔记本电脑后，诺伯在车上就开始进行分析，他的双手快速地敲着键盘，看来又开始了精神亢奋的技术狂人模式。
“你们呢，明天是要去做什么？”法比安问道。
“我们要去医院看望一下洛为洛宇。”
“医院啊。”法比安回想起他白天下飞机后经过的洛杉矶最大的医院，外面到处都是警车和媒体车，记者一群一群的，都等待着洛宇的检测报告——
他是现在唯一一个体内存在着可编程材料的人了，浑身上下都充满了研究价值。
要突破那种程度的包围，法比安想想就头疼。
“祝你们顺利。”
“你的圣地亚哥之行也是，祝顺利。”
依旧亢奋的诺伯回了别墅就一溜烟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，剩下几个筋疲力尽的大人瘫倒在沙发上，连房间都懒得回。
客厅角落的摄像头黑着脸，说明并不在工作状态。
法比安看了一会，才想起来应该是这些年轻人忘记重启了。
不过这一天都过去，警局里的人都没察觉，看来确实是不太在乎叶衍他们的死活……
“法比安，”沈忆开口，“圣玛利诺区里唯一一个数据没被销毁的摄像头拍到了‘闇’的两辆车。”
“知道了，我会处理。”法比安点点头。
陆刻在沙发上就昏睡了过去，法比安也是昏昏沉沉，却突然想到了之前在监控室里不对劲的感觉。
他明明记得，办公区域内有两处摄像头根本没处在开启状态。
监控室的四个屏幕上，又怎么能不偏不倚，一如既往地显示出十六个正在活动的监控画面呢？
没有睡着的三人来到诺伯房间，法比安根据记忆标出了两个摄像头的位置。
“那我就重点分析这两个，还有范根必经之路的两个摄像头的画面。”
“辛苦了。”
洛为摇摇头，重新投入到数据的海洋里。
“那么法比安，范根是想说什么？”
终于有机会讨论这件事，法比安把范根的事全部转述给了沈忆和叶衍。
“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？”
两个世界，一个范根·韦尔，重生后平静无波地过了二十多年，怎么会像……
“像是又分裂成了两个人。”叶衍皱紧了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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