葛村长笑道：“书记，您还要去看哪家？”
“今天就算了，明天咱们开个会，将村里要建造二层楼的人家统计统计。”
第二天晚上，姜婶夫妻一起来了，他们手里没有拿任何东西，程丽华松了口气，她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，更不可能为了别人的事去麻烦书记牛晖。
云姗姐弟都刚吃完晚饭，没上楼去。
姜大柱笑道；“这就是嫂子您的几个孩子吧？听说都是有出息的孩子。”
“哪里啊，还在读书呢。”程丽华一挥手，“你们都上楼去做功课吧。”
云姗和立群上楼没多久就拿着作业本下来做，顺便听听他们聊些什么，毕竟程丽华脑子不聪明，万一答应了什么不该答应的事就不妙了。
“嫂子，咱们是刚搬来的，也熟悉了一段日子。咱们姜家什么情况，整个村子都是知道的，现在要多造两层楼，可是咱们村长和书记都不批，你说这多愁人。”
“是。”程丽华点头。
“嫂子，您就帮帮我们姜家，您的大恩大德，我们姜家不会忘记的，这是红包，等咱们的房子翻新后再摆个酒席庆祝。”姜大柱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塞给程丽华。
程丽华推却，“不不，我不能要，我真的帮不了你。这红包我可不敢要。”
“嫂子，你就拿着吧，知道你家两个孩子读书不容易。”姜婶也急了，但她又不能看着丈夫和程丽华拉拉扯扯的。
“不不，我真不要，你们直接送去给书记和村长吧，反正我是不敢要。”程丽华还是拒绝接受。
“哟，这是干嘛呢？”丁婶来了，后头还跟着卢婶。
她今早听说，村长书记昨晚去了程丽华家，牛书记还上桌吃饭了，今晚特意来瞧瞧，没看见大人物，倒是看见姜婶夫妻在这里。
“没什么，谈事情呢。”姜婶笑道。
“你们两家要一起去镇上摆摊？程丽华妹子可是挣钱的好手，摆摊赚了不少钱，要不她怎么能一个人养两个孩子。”丁婶笑道。
卢婶看了看桌边坐着的三个人，云姗、立群正在做功课，云夕在做手工活，好像是什么小饰品。
“哪赚到什么大钱，无非就是赚点生活费。”程丽华笑道。
姜婶觉得丁婶和卢婶很烦，就是两个包打听，没人请她们两个来，她们还一屁股坐下，打算听听他们说啥。
“你们接着聊，甭管咱们。”丁婶笑道。
姜婶的脸色变得很不好看，她对程丽华道：“我家院子后面造了一个小池塘，你去我家瞧瞧，我送你一条鱼。”
“不用了。”程丽华还是拒绝。
姜大柱看了看丁婶和卢婶，觉得这两个女人真是碍事，“那我们就先走了，下次咱们两家也一起吃个饭。”
姜婶也站起来，跟着姜大柱一起离开。
“怎么就走了呢？”卢婶问道。
丁婶笑着说：“大概是有什么事是我们不能听的。丽华，姜家人找你干嘛？你最近挺忙哈，一会儿书记来吃饭，一会儿别家又找你吃饭。”
“丽华，下次跟书记吃饭，叫上咱们呗。”卢婶笑道。
“不会了，牛书记再不会来了。”程丽华有些不悦，“咱们孩子还要写功课，二位星期六再来串门。”
这是明晃晃的赶人，以前程丽华可是像温吞水一样，不拒绝不吵架，今天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不悦。
丁婶和卢婶对视一眼，然后就离开了，等到了院子外面才吐槽起来，二人一路沿着小路走，朝四大队的方向走过去。
“这程丽华现在牛起来了，一起可不会这么说话，一见人就是细声细气，扭扭捏捏的。”
“大概是因为有人撑腰了。”卢婶说道，“别村书记都是高高在上，哪会认得什么老同学，都恨不得跟熟人躲得远远的，就怕熟人找他帮忙。哎，咱们书记一来就跟程丽华说东说西的。”
丁婶笑道：“都是成年人，那点事还不懂吗，说不定以前好过呢。”
“还是丁婶有经验。”卢婶说完就惊叫了一声“啊”。
“干嘛呀你？见鬼啦？”丁婶也吓得后退一步。
“你看，那边，姜家的窗口。”卢婶躲到丁婶身后去，拽着丁婶的衣裳。
丁婶看过去，就见姜家左边屋子的窗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穿着白衣的女人，那窗外还被钉上细条，就是关姜家疯癫儿媳的那间屋子。
“上次见那女人，还是打扮得挺清爽的，怎么一到晚上就是鬼样子。”丁婶转身，准备走了，这晚上冷不丁瞧见这样一个女人，谁都会怕的。
卢婶也跟着她走。
“你说这姜家，都干了什么，怎么就把儿媳逼疯了。”
“姜家那个傻儿子谁愿意嫁？我听说姜家原本是西北那边搬过来的，跟着一个煤老板做了挖井矿工的头子，稍微弄到了点钱，然后才买了这个儿媳。不过买来没多久就疯了。也是，换谁都受不了这种打击，背井离乡的嫁傻子。”
“你怎么知道的？”
“听四大队的人说的。现在估计不能买儿媳了，咱们这里查得紧，估计不能发生那种事。”
“怪不得那个疯女人被傻子用绳子拴着牵出来，这要是跑了得损失不少钱吧？”
“听说是一千块钱买来的。”
“哟，那可是笔大数目。”
接下来几天，姜婶夫妻都没有来，程丽华放心了，不来求她最好，她是帮不上忙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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