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倾雪:“黄宰相莫怕。我只是说嫌犯进了宰相府,并没说谋杀一事,你知情啊。”
黄树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接着,蓝倾雪意味深长的说:“不过,令爱是否知情,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黄树和黄芸芸都倒吸一口凉气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黄树急忙替女儿辩解:“公主明鉴。谋杀当朝公主,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。小女再怎么顽劣,也不会干这等糊涂事啊!”
黄芸芸叩首,“请公主殿下明察。”
蓝倾雪娓娓道来:“好。那本公主就将事情的来龙去脉,从头到尾分析给你们听。”
“两日前,本公主去租船老板那里租好了船。当晚,令爱便派府上的护卫去租船老板那里,要求他对我们的船动手脚。”
“今日,我与驸马一同乘船游湖时,船遇水侧翻。幸好驸马识水性,否则本公主现在已经葬身鱼腹了。”
黄树:“这护卫贼胆包天,竟敢谋逆,杀害公主殿下。都是我们管教不严,还请公主殿下治罪。”
蓝倾雪和谢翊风同时嘴角微微上扬,好一个老狐狸,三言两语把谋杀的罪名撇干净了,换成了不痛不痒的管教不严之罪。
蓝倾雪:“宰相此言不妥。一个护卫,本公主与他无冤无仇,他若不是得到主人授意,哪来的动机杀我?”
说着看向黄芸芸,“说到杀人动机。黄小姐自小爱慕驸马,本公主与他成了亲,黄小姐肯定妒火中烧吧?”
黄芸芸再度叩首,赶紧表明态度:“公主殿下与驸马郎才女貌,乃天作之合。小女不敢妄想。”
蓝倾雪:“不承认也没关系。幕后之人只顾买凶杀人,却忘了,租船老板那里有账本记录开支。
两日前,在我付定金之后,租船老板有五千两银子进账。他做的是普通的租船生意,这笔银子定是买他在船上动手脚杀人的。”
蓝倾雪盯向黄芸芸,“黄小姐这两日,应该从府上账房先生那支了五千两银子吧?用不用本公主亲自查一下府上的账本?”
黄芸芸一个哆嗦,“小女这两日,确实从账房先生那支了五千两银子。但是小女买东西花掉了。”
蓝倾雪一挑眉,“哦?两天花了五千两银子,都买了些什么啊?”
黄芸芸:“去珠翠阁买了些名贵首饰,还去镜古斋买了名家字画。”
蓝倾雪一拍桌子,脸上浮现怒色,“黄芸芸!你当本公主是傻子吗?!你有没有买这些东西,本公主去他们店里一问便知!”
黄芸芸浑身颤抖,“公主殿下饶命啊……小女知错了。”
蓝倾雪:“那你的五千两用来干嘛了?可别告诉本公主,你不小心弄丢了!”
黄芸芸心头一颤,原本还想说丢了,但蓝倾雪先发制人,自己再说丢了,就显得是刻意欺瞒了。
黄芸芸身体发虚,脸上直冒冷汗,汗珠顺着脸颊滚落。
实在想不出借口,最后她只能拼命磕头,“公主殿下饶命啊!小女是一时糊涂,受人挑拨,才犯下了大错。”
黄树听她这样说,瞬间大惊失色,但随即向蓝倾雪求情:
“公主殿下,小女若非受人挑拔,就是借她一百个胆子,她也不敢干出此等以下犯上之事啊。”
蓝倾雪略一思索:“谋逆是大罪,但你若是能拿出证据,证明自己是受人挑拨,本公主可以考虑饶你不死。”
黄芸芸大喜过望,“多谢公主殿下。”
蓝倾雪:“先别高兴的太早。证据呢?”
黄芸芸:“回禀公主殿下,证据在我房中,是一封信,此等买凶之事,都是信上教我的。”
蓝倾雪手一挥,“去拿吧。”
黄芸芸起身行礼告退,“是。”
一刻钟时间过后,黄芸芸哭丧着脸,如丧考妣一般的回来了。
蓝倾雪伸手,“证据呢?”
黄芸芸当即跪倒,一叩首,“公主殿下恕罪,那封信不见了。”
蓝倾雪冷笑一声,“黄芸芸,你又想把本公主当傻子糊弄吗?!”
黄芸芸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,“公主殿下明鉴,小女万万不敢欺瞒公主殿下。”
蓝倾雪冷哼一声,“你不敢?!方才不还说五千两银子是自己买东西花了吗?”
黄树和黄芸芸齐齐磕头,“公主殿下饶命啊!”
蓝倾雪:“无碍,受人挑拨的证据拿不拿得出来都无关紧要。因为,不管你黄芸芸是否受人挑拨,谋杀本公主都是事实。”
黄树和黄芸芸身体同时一颤,浑身直冒冷汗,后背都湿透了。
而后,蓝倾雪话锋一转,“念在你可能是受人教唆,就罚终身禁足宰相府,不得外出。其他无辜之人,不必受连坐之罪。”
说罢,蓝倾雪俯视着这父女俩,“你二人可有异议?”
黄树和黄芸芸连忙叩头谢恩,“多谢公主殿下不杀之恩!罪臣感激不尽!”“多谢公主殿下不杀之恩!罪女感激不尽!”
蓝倾雪起身看向谢翊风,“我们走吧。”
二人便一同离开了宰相府。
回将军府的路上,谢翊风细细回想,忽然发现一个问题。
“不对呀!我们泛舟湖上,你险些溺水,怎么不见你的飞霜影卫前来搭救?”
蓝倾雪:“这几日,我让他们一直守在将军府附近了。”
谢翊风:“飞霜影卫是你的专属暗卫,不应该跟你如影随形吗?”
蓝倾雪:“我就是要让黄芸芸以为我身边没有人庇护,这样她才会对我出手。”
谢翊风心生不悦:“你居然用自己当诱饵?!”
蓝倾雪:“不入虎穴,焉得虎子?”
谢翊风:“你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?!万一我只顾自己保命,丢下你跑了怎么办?”
蓝倾雪瞟了谢翊风一眼,“你不是那种人。”
谢翊风:“那万一,我体力不支,救不了你怎么办?”
蓝倾雪:“我调查过,你水性和体力,都是百里挑一的好,不会有意外的。”
谢翊风肝火大动,却又无从发泄,就把头扭向一边,不再搭理蓝倾雪。
进了将军府大门,谢翊风还是一脸黑线。
蓝倾雪抓住他的手腕晃晃,“好翊风,别生气了嘛。我知道你是担心我,我下次不会这样了。”
谢翊风怒火尚未平息,“你还想有下次?!”
此时,谢老将军和谢夫人带着星辰外出玩耍回来了,正好听到了谢翊风的话。
谢老将军呵斥谢翊风:“逆子,怎么跟公主讲话呢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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