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，”她也不想带着情绪回去。
一路无话，他在等她开口，微凉将脸侧过去，看着窗外的景色出神。
“等我抽完烟送你，你今天唱的是那天在山上唱的吗？”他说话间已经掏出烟来，车窗紧闭，很快她开始咳嗽，“不好意思，我忍不住……”
“是我疏忽了，”他将四面的车窗全部降下来，夹着烟卷的那只手臂撑在车窗外，尽量不让烟气飘进来。
她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头，“不是，今天是《梨花颂》，傅先生，你烟瘾很大。”
“我爷爷很喜欢听京戏，”他忽然来了一句，偏过头，神色复杂，抽了烟嗓音比平时要深沉。
“你做的很好，当然也很让我意外，还有什么隐藏的本领是我没了解的？”
“过奖了，皮毛而已，我会的，也就那么多。”她眼眶红了红，“原来你爷爷喜欢听戏啊。”
季微凉看了看窗外，静悄悄的，一点声音都没有。心中有什么堵在那里，闷得难受。
“刚才在KTV起矛盾了？”他故意一问。
“是啊，又有人看中我的相貌了，女人的脸，真是把双刃剑。”她自嘲地笑笑，“牺牲色相也没什么，想牺牲还得有资本，其次要别人肯买单。”
眼光闪烁了两下，“我以前不知道漂亮还能成为资本，并且十分好用，一路畅行。同样是资本，不能成为武器，也会成为别人害你的理由。既然如此，利用起来没什么不对。”
傅侑林弹了下烟灰，勾动唇角，“妄自菲薄起来，真不像你。”
她习惯性拨了拨头发，重生这件事，说起来没人信，她也没法说。在季氏这段时间，虽然奶奶力挺，可没人好好带她，不要说人脉，入门都没人教。商场唯利是图，职场也是拉帮结派，见人说人话。
逐渐地，她发现单身也好，已婚也好，男人对她都有一种猎奇心理。她顺藤摸瓜，发现那些人很是受用。讲到底出卖色相，只看卖给谁，得到的才不一样。
“回去吧，”季微凉还是那副淡然的样子。
他吐出最后一口烟气，眯着眼凝视她片刻，忽然笑道：“离雷恩泽远点。”
她抿紧了唇，瞪他：“我从来没有对他做什么！”随即将整个人都靠在椅背上，暖色调的灯光下，肤质更细腻光滑。她的眼睛很干净，黑白分明，清澈，幽深，狭长的丹凤眼，自有一股子古典美。
傅侑林将车窗摇了上来，她以为可以走了，忽然身边的男人朝她倾过身，低头吻住了她。清凉的薄荷味，熟悉而又陌生，瞬间包围了她。
一切来的太快，季微凉一点防备都没有他，脑子一片空白，身体僵硬。
带着烟味的唇不容她有任何退缩，她想问他干什么，一张嘴正好被他攻城略地。清冽的薄荷气渡过来，呛得她推开他咳嗽。猛咳了好几声，皱起眉头看他。
他伸出手指将她唇上的剩余唇膏擦去，“不要轻易招惹男人，长教训了？”
“……”
她还没从刚才的事情反应过来，伸出手背擦了擦唇，“你烟都抽完了，还不走？”
傅侑林饶有趣味地欣赏她的表情，唇角斜斜勾着，像挑战她的耐心一样，抽出一根烟，点燃深吸一口。
一时无言，车里安静的让人无所适从。她好不容易等到他快抽完了，忍不住问道：“我们什么时候走？再抽都天亮了。”
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气息再次缠绕在她身周，傅侑林按住她的头不许她动，他抵着她紧闭的牙齿，将浓烈的一口烟气渡送过来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
季微凉气急，瞪大了眼睛与他四目相对，刚想咬他他却松开她了。一恍神，对上他深如潭水的双眼。
他将车厢内灯关掉，仅仅靠停车场的光线映进来，她紧张的往旁边靠，警惕地看着他。
“傅先生你辛苦一下开个门，我自己回去就行了。”她盯着他隐藏在光线后面的脸庞，心里惴惴不安，摸不清他此刻的情绪。
傅侑林将剩余的烟掐灭，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，那双湛黑的眼睛却炯炯有神。他朝她倾身过来，薄唇重新压下来。
“你不要这样，”季微凉不敢直接得罪他，推推搡搡的，感觉他手指捏住了她的下巴，固定住又吻下来。
“傅侑林，你放开我！”
黑暗中他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，有力的手臂禁锢住她将她，的双手箍住。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后脑勺，将她贴向他，动作极其霸道。他手上的力道一点不像坐办公室的文人，倒像练过的，施力很懂技巧。
慢慢地大概觉得她服从了，整个人覆上来，将她压在身下。今天的裙子对她很不利，他燥热的手掌驾轻就熟地想进一步动作时，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她另一只手。
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，手里抓着烟灰缸，他失笑，要是他放松警惕，这丫头怕是毫不客气砸下来。
傅侑林轻而易举将她双手固定在身后，咬下她的唇，“脾气还挺大，怎么没有哭哭啼啼？”
“我该痛哭流涕还是该反省？就因为我长得漂亮，别人动了歪心思都是我的错？是我行为不端还是他人思想龌龊？傅先生口口声声说是我的长辈，”她讥笑，“请问您现在做的，哪一点符合长辈的身份？要我保持距离，懂分寸知进退，现在好像是你糊涂了吧。您刚才的行为，又是给我教训，要我离雷恩泽远一点？”
眼睛微醺，弥漫着烟气，她很气这样的自己，一点反击能力都没有。心口堵得慌，塞的难受。他镇定沉稳不发一语，更显得她像受了委屈的小孩子发泄不满，眼睛低下来不看他，不再说话。
她的睫毛很长，此刻垂下来不言不语，像两把小扇子停在那里不动。傅侑林还想说点什么，见她突然哀伤起来，于心不忍，抱在怀里好一会才松开，发动车送她回去。
第二天微凉特意起了大早，买了些甜点开车去如意馆，曲南风她们已经在晨练了。
“昨晚顺利吗？”见到她立即笑意盈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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