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，恢复平静又开口，“你想救她也可以，但得答应我两件事。”
明宴辰嘴角抽了抽，他就知道，跟自己爷爷商量一件事，自己就没有赚便宜的时候。
但眼下情况，容不得他讨价还价，所以还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，“爷爷，您说吧。”
“第一件事，我要你半年内要个孩子。”
明宴辰：“……”
猜到了不是什么好事，但还真没猜到这个。
何况，这似乎也不是他一个人能决定的事儿啊……
明老爷子见他犹豫，冷哼了声，“我不管你为不为难，我的要求放在这里，你就只说答不答应就行了。”
“我答应。”明宴辰应下来。
虽然他对要孩子没什么太大的兴趣，但对要孩子的过程……兴趣还是挺大的。
“还有第二件……”说到这，明老爷子顿了顿，但犹豫几秒后，却又转而道：“算了，这件事以后再说吧。”
“好。”男人还是乖乖应下，也没有追问。
挂了电话后，明老爷子将手机放回去，身后却突然响起一道阴冷又带着怒意的声音，“爸，宴辰为什么还没回来？难道他想连纪南湘一起救了吗？”
明老爷子回头看过去，瞧见她一张脸因为愤怒悲怆而变得稍微有些扭曲。
他皱下眉头，沉沉说道：“白薇，十年了，那件事你也该放下了。”
“我怎么可能放得下！这辈子我都不可能放得下！”她嘴唇颤抖着嘶喊了一句，“爸，她是害死蕊蕊的凶手啊！蕊蕊不只是我的女儿，她还是您的孙女啊！”
明老爷子闭了闭眼。
她说得这些，他当然都知道。
只是……
方白薇用力攥紧双手，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情绪，“我没有报复纪南湘，已经是我对她最大的宽容了。我不需要用她的命来抵蕊蕊的命，但我也不想看到她，她为什么还要回来？”
那个女人，就该死在英国！
明老爷子坐在沙发上，目光淡淡的打量着她，没有出声。
明蕊的死成了她心里的一道伤，这道伤经年之后越渐溃烂，已经在渐渐摧残掉她的理智。
一个女儿，一条手臂。
当年那场车祸过后，如果不是还有宴辰，他甚至都不知道她会不会熬过来。
“白薇，我们已经失去蕊蕊了，”他再度叹气，有些无可奈何，“她的命我们已经无力挽回，可我不想再因此赔上宴辰的一辈子。”
“宴辰已经不喜欢她了！”方白薇情绪失控的喊道，“他现在爱的人是曼凝！”
“他喜不喜欢纪曼凝，你这个做妈的心里不清楚么？”明老爷子反问，“他跟纪曼凝在一起这么多年，我从来没在他脸上看到过一次真心实意的笑……”
反而当初整天跟纪南湘混在一起玩的时候，他时常从自己孙子脸上看见开怀的笑容。
“如果他不喜欢曼凝，那为什么答应跟她订婚？”方白薇还是不肯退让，“他选择了曼凝，就不该再去招惹纪南湘！”
“他答应了，可我还没同意。”明老爷子眼中闪过些许冷厉，“就算没有纪南湘，我也不会同意他娶纪曼凝进门。”
“爸！”
“行了，”他摆摆手，打断了她的话，“白薇，蕊蕊如果在天有灵，肯定也希望她哥哥会幸福，你固然心疼她，但也不能为了她而毁掉自己儿子的幸福。”
对于纪南湘，他并非不怨不恨。
可比起这样的怨恨来，他更在乎的，是自己孙子的幸福。
说完，他起身上了楼，留下方白薇一个人站在客厅。
黑暗里，她那双眸子犹如淬了剧毒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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