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时间观念的李崇文不知道现在是几月,
再说农历那种那么复杂的东西从来不是他研究的对象。
不过再怎么糊涂的李崇文,也从这满树飘黄里,感觉到了寒风已然开始萧瑟。
或许再过一两个月寒冬就会结束,
那种每至白雪覆盖的时候是经常冻死人的季节,
记忆中似乎有种埋藏在内心的恐惧。
必须要提前准备了,自己不说,好叔为了救自己跳入冰冷刺骨的水中,
接着又日夜照顾自己,吃食都留给自己,身体大不如前了,
如果还是像以前那样靠身体抗,估计是很难抗过去了。
没有过多的话语,李崇文直接接替垂垂老矣的好叔开始安排任务。
不管大家愿与不愿,吃食是老好叔乞讨来的,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了,
李崇文和老好叔情同父子,大家似乎还有些吃人嘴软的后遗症。
所以李崇文安排大家做事的时候,大家都照做了。
十六人包括李崇文分为三组,男人成了主要的觅食队,包括自己也不过六人。
小孩和一个年长些的妇女则是第二队伍,
四个小孩三男一女加妇女五人就成了辅助队。
好叔和三个似乎腿脚不便或虚弱不堪的人组成了留守队。
安排了任务,觅食队先去砍些竹子,辅助队则找些能用的石器,挖些蚯蚓和捡些田螺等。
留守队因为做不了太多的体力活,李崇文便让好叔带那几人打扫一下周围的环境,
用石头把周遭的野草都清理一下。
心里的规划只能一步一步来,大家现在的身体都接受不了强力的劳动,
只能慢慢把营养补充上去了,才能把建房子的事提上日程。
砍来的竹子都是野竹,质地比较柔软的那种,硬竹更多,
软竹被削成薄片,这几乎没有什么多大的创意,
用削好的竹片一圈一圈的围着几根粗些的竹条,一个简单省布料的竹笼就做好了。
这个时代已经有这种竹笼的出现,不过大都是在江河上捞些大点的鱼,效率不高。
何况这条小溪清澈,几乎看不到大鱼的身影,巴掌大的都十分少见。
少见不代表没有,李崇文看中的是成群的小鱼,手指大小,十分狡猾,
用手或者用网子根本抓不到。
但有了地龙就不一样了,李崇文用一块烂布把砸烂的田螺和河蚌肉包好扎起。
这种特别腥味最是招那些小鱼喜欢,布包里放颗石头,
竹制的地龙用藤条扎好下到河边,两个做地龙做的好的继续边做边下。
辅助队按李崇文的意思继续捞田螺河蚌,捞回来通通放到一个离屋近的小水洼子里。
这个时代的人似乎没意识到这硬梆梆外壳下的肉也是能吃的,
所以小溪里到处都是田螺河蚌的密密麻麻的身影。
本以为就只有那些小渔获的众人见有了多余的收获,对“总指挥”有了尊重。
从来都是有一顿没一顿的乞丐日子,什么时候竟然有了余粮。
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,生活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盼头了。
等到李崇文把田螺和河蚌也放到那口改造陶锅上煮时,上面铺着湿草,腥臭难闻。
好叔实在忍不住问道:“这东西,也能吃”
李崇文默不作声的点点头,然后教大家用竹签将里面的肉挑出来。
大家此时看向李崇文的眼神就像看到怪物一样。
今天晚上吃的时候,不知道大家又该是何种表情,不过好在吃食的问题暂时能解决了,
其他问题该一个个拿出来解决掉才行。
不知不觉,地龙收了三回,辅助队和留守队都在处理这些从小溪里弄出来的腥臭的吃食。
觅食队的竹匠还在编竹地龙,其余人也是守着长长的溪流,套些黄鳝捡点河蚌田螺。
李崇文成了运输工,没几日整个住所周边已经是臭不可闻了。
辛苦了一天的众人早就不堪重负沉沉睡去,只有李崇文睡不着,
臭,痒,蚊子,还有众人身上的体味,外面的腥臭,
李崇文心想,自己就是睡在厕所也好过这个地方。
无奈只能起身跑到外面,通通空气,靠着树不知不觉才有了睡意。
第二天一大早,众人起床才发现睡到外面的李崇文,
照例安排任务,留守队除了将打扫的内容增加把那些臭壳运到更远的地方,其他照旧。
李崇文这次没有参与这些事,而是准备建造厕所,
昨天晚上换了几个地方都有那种特殊的人体排泄物味道。
除了厕所,还要建一个更实用的灶台,既能烹煮食物,
出烟口还能有熏干鱼虾肉的功能,
第一批熏好后大家直接用手拿着吃,纷纷说比炖的还好吃。
有嚼劲,还能保存很长的时间,大家都知道这是为寒冬做打算,
所以每一个人都在尽力而为,破庙那边的地龙越下越多,很快就会占到这边来。
茅房建好后,李崇文开始和大家讲卫生的作用,
大家也明白为什么每天李崇文都有出去找个背风的角落睡觉。
真是个怪胎,这么多年不都是这么过来的,不过看在李崇文这么诚恳的态度上。
于是乎大家都在条件好的情况下洗澡,洗衣服,好叔也是经常呵斥那些乱丢赃物的人。
习惯是养成的,在这个城市的偏僻角落,大家都在潜移默化中改变自己以前的习惯,
比如懒睡,比如随地大小便,住所周围的环境也是一日比一日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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